我们今天讲述的故事叫做《唱歌的女人》,作者艾达·杰克·卡弗于1927年撰写,她因该故事荣获欧·亨利奖。《唱歌的女人》讲述的是南部路易斯安那州一种古老的职业哀悼者。她居住在阿尔伯维尔,这是一个讲法语的社区,这里住着各个种族的人,一半黑人,一半白人。现在,由玛丽·蒂洛森讲述这个故事。阿尔伯维尔在渐渐发生改变,旧有的生活方式正在消逝。人们甚至没有像以往那样死去,那时新娘出嫁时有时间接受圣餐,也能为自己的罪孽获得赦免。他们会在任何地方死去,因为火车或越来越多在新修建的大路上行驶的汽车而丧生。难怪埋葬常常是草草了事,甚至没有唱歌的女人。
奥莉特和她的密友,老乔西是阿尔伯维尔仅存的唱歌女人。有一段时间,唱歌女和牧师一样必不可少。任何体面的人埋葬时,都会有专业的哀悼者。如今,人们似乎已经失去了对死亡的恐惧和尊严。他们不在乎自己是怎么死的,还是怎么生的。他们只是以旧有的方式来到这个世界后,又离开了。所有这些都困扰着奥莉特。她坐在角落里,咕哝着向上帝抱怨这件事。“看起来什么都不对劲,”像以前一样的麻木感。从奥莉特哭着参加葬礼到现在已经快十年了。她的朋友约瑟芬参加了最后一个。那是六年前玛丽夫人去世的时候。约瑟芬当时参加过98次,她自己参加了99次。她参加的葬礼次数比朋友多。奥莉特对她参加葬礼的记录感到自豪。她,奥莉特,比教区里任何一个唱歌女都唱得次数多。当然,老约瑟芬的次数仅排第二。奥莉特把她自己和约瑟芬参加的葬礼记录在一本小黑本里,这个小黑本锁在一个安全的地方。一页纸上写着她自己的名字奥莉特,下面有99个十字架,整齐地排成五行。在另一页上,是约瑟芬的名字,下面是98个十字架,整齐地排成五行。好吧,她和约瑟芬,她们为死神效忠已久。曾经有一段时间,作为特殊的款待,奥莉特会拿出她的葬礼小手册,然后给十字架命名。这一个是马拉迪奥,还有她女儿的。这就是1860年科洛拉卡姆时期去世的所有人。
有时,奥莉特伤心地想知道她是否还会哭泣。在阿尔伯维尔,只剩下一个人。如果他去世,他会希望有一位女性为他哭泣。这个人是托尼·菲尔德比,阿尔伯维尔唯一的一场表演,年纪比奥莉特还大。托尼、奥莉特和约瑟芬在年轻时曾待在一起。现在,情况变成托尼死后,这两个女人谁会得到为他的葬礼唱歌的机会成为了一种角逐。“如果我得到为托尼唱歌的机会,” 奥莉特会说,“我,我会比你多两个十字架,我就是一百个了。”坐在椅子上的约瑟芬会笑着说,“如果我得到他的话,我们就扯平了,我的朋友。”托尼本人和所有老人,都为她们对他做出的快速反应感到高兴,有时他会在教堂里遇到她们时,会跟她们开玩笑。“好吧,好吧,老了老了,我还没到时候,奥莉特,我爱你们这两个女孩,等等我,我给你们看。”有时,天气好,阳关不太热,也不是那么耀眼时,奥利特会拄着她的棍子蹒跚地走到约瑟芬的家里,谈论过往时光,她们过去在汽船上过得多美好啊。
回想1890年的黄热病恐慌,就像想起一场婚礼或覆盖泥土的坟墓。”每天一次葬礼,有时是两次。她和约瑟芬握着手感到震惊,这片土地太健康了。如果这般等待死亡,人们会感到遗憾。汽车撞倒他们中的一些人之后,奥莉特也永远不会离开这片土地。有时,奥莉特和约瑟芬会开一些疯狂的小玩笑。“我上周在教堂见过托尼,他看上去很虚弱,你也许知道了?”两个人都笑了。他瞄了她很长时间,但是老托尼已经有近20年时间,都是一只脚踩在坟墓里,他看起来像是要永远留在这片土地上,阿门。他一直都是这样,热爱生活和生命。嘿,上帝,老托尼以前是个小伙子啊,和姑娘们在一起真是太好了。”那是八月一个酷热的日子,但托尼·菲尔德比中风了。奥莉特的孙子进来告诉了她,奥莉特很兴奋,“那么,托尼病了?”“很虚弱。”她倒了些咖啡,拄着手杖,去了约瑟芬的家。她被这个消息搞得喘不过气来。“啊,好吧,可怜的老托尼快不行了。他、她自己、或是老约瑟芬想听哪首歌?”一周又一周过去了,看来老托尼终究不想死,就像托尼让死神等着和他玩一样。
每天晚上,奥莉特都会拿出她的葬礼小册子,她自己的99个十字架,这是任何一个唱歌女都会引以为豪的记录。要是她能得到给托尼唱歌的机会就好了,再多来一个,画出最后五个就好了。她怎么能对约瑟芬的情况感到幸灾乐祸呢,“我,我有100个十字架,我为100个葬礼唱过歌。”
后来,九月底的一天晚上,托尼去世了,他的儿子来邀请奥莉特参加葬礼。“父亲叫我们找你,葬礼是明天十点。”早晨,奥莉特醒来时,她发现自己的声音出了可怕的问题,声音不见了。她激动得说不出话来,就让自己在外面淋湿了。她的孙子们把温热的东西放在她的喉咙上,给了她一杯罗马式托迪酒,但没用。她开口时,喉咙会痛。她的声音听起来像只青蛙,她不得不卧床休息。晚上,一家人从葬礼上回来,但是他们没有讨论葬礼的事,也没说约瑟夫唱的歌有多好听。奥莉特以为没人看见时,她从枕头底下拿出她的葬礼小手册,在约瑟芬的名字下做了一个十字记号。现在,她俩扯平了,每人都有99个十字架。她那双枯老的双手颤抖着,一滴眼泪从眼里滚出。第二天,奥莉特醒来,听到屋里一片骚动。她靠着枕头坐起来,孙子、孙女们围在她的床边,告诉她约瑟芬晚上生病了,一大早就去世了。“奶奶,如果约瑟芬走了的话,你是什么样的感觉?约瑟芬晚上邀请你晚上去为她的葬礼唱歌。”“好吧,主啊,爱你。”孩子们整天都在为待奥利亚特去参加约瑟芬的葬礼做准备。他们说,“你卧床休息,这样你明天的声音就会好的。”
第二天早上,她穿好衣服准备走时,他们进来帮忙。他们给她拿来那本葬礼小手册,“现在,让我看看,记下有一百个葬礼。你唱的歌比教区里任何人唱得都多。”但是,奥莉特把他们赶走了。“你们别管,”她咯咯地笑着说,“等我从约瑟芬的葬礼回来再说。”开始时,她站不稳。她身材那么瘦小,戴着丧服的面纱,看上去像个身穿黑衣的小个子新娘。她痛苦地蹒跚着,慢慢地走在路上。她已经没有什么力气了,一种孤独从她身上掠过,孤独和心痛的感觉。“乔西,”她喊道,“乔西,我来了。”她来到柳树丛生的拐弯处后,不得不停下来。她走不动了,变得头晕、虚弱、害怕。她把脸转向约瑟芬的房子,低声说:“乔西。”她周围的一切似乎都不那么清楚了,一片黑暗笼罩着她,“乔西、乔西,毕竟我相信我的朋友,我和你会打平手。”
adj. 动乱的,不安的;混乱的;困惑的









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