犹如古典画中幽雅,却绝不暗沉。像极了蒙着乌纱的少女,平凡中透露出别样的美丽。
-----题记
平常人眼中的她,庄重而美丽。
那是矗立在假山后的一座凉亭,青色的砖瓦紧密地排在一起,偶有几稀碧绿的苔印精巧地刻在横梁上,横木上的红漆耐不住岁月的煎熬,褪去了几分耀眼的朱色,剩下的只是属于樵木的纯铜色。杨柳垂腰,依靠着她,芳草萋萋,在风中为她吟唱。是时间的过错,让她再也不能夺目光彩,美丽已变成历史的典故。而现在,冥冥之中,却又增几分庄重之色。而游客们都是匆匆忙忙,他们急切的目光从不会顾及到这么一座废弃的,破旧的亭子。些许燥热使他们不得不停下脚步,在这片不大的"乐土"上,享受片刻的惬意。他们又不都惊讶于眼前这座废亭,周身的假山无不像一位位忠实的战士,守卫着这座尊贵的夫人。而她呢,纵使是群星璀璨中最无力的那一个,可却从不以卑微之身处事。仿佛倒是那些不速之客破坏了它安静的宫殿。这难道不是平凡中的庄重之美吗?
古树眼中的她,平淡而素雅。
亭子的朋友只有那一棵棵年迈的古树,枯瘦的枝头记录着岁月的沧桑,褶皱的树皮宛如陈旧的书籍,你若翻开第一页,便会完全沉浸于此,时间的刻盘在年轮中徐徐走过,那座古亭好似从未浓妆艳抹,只是以树为障,半遮半掩着,更是喜好以雾为蝶衣,在清晨中与阳光共舞。暗色的眸子已掩饰不了她内心的喜悦,散发着野香的侧壁上,扫去尘埃,能看到风雨的画作,原来刻在上面的一幅幅彩页,也在不知不觉中化为须有。而她并不在乎外表的缺失,她有一席新生的小草,庭前沉稳的古树,偶尔歇脚的麻雀,以及清晨第一缕照亮心房的光......她依然是一位素衣女子,不加累赘的妖娆,使她看上去更加平实,隐逸于山水之中,莫名的多一分淡雅与恬静。这使得一片突兀假山中的她多了一点柔美、可爱。这或许就是我迷恋于她的原因吧。这难道不是平凡中的淡雅之美吗?
幢幢楼房眼中的她,慈祥而又真实。
我常常听老一辈的人谈起她,显然她也是经历过几番周折才熬来这些年来的安逸日子。城区的另一边紧挨着这片山水乐林,像是浩瀚大海围绕一座原始孤岛,城市毫不客气的扩张,一幢幢高楼拔地而起,人们的脚步踏遍了地上最后一棵苟延残喘的小草,秀颀的树啊,终究还是弯下了腰。绿色中的她,选择用沉默替代一切,她依然如往,和蔼的接待每一个玩客。愤怒如何?仇恨又如何?看透世态炎凉,了却悲丧之事,宛如一位阅历丰富的老人,不是麻木不仁,而是淡然处之。选择成为一个看客,而不是悲哀的埋怨。是的,仅仅只是用她残存的木雕,传神的画幅,修长的支梁,泛黄的楣木来迎接城市中的孩子。就像肯拥抱高房,甘宽恕喧嚣,愿用自然之风感化每一个城中人。慈祥的目光不曾离去,去爱亦是幸福。没有凡尔赛宫的富丽堂皇,也没有楼兰古城的虚幻神秘,只是矗立在眼前的那份真实,触手可及,平实无华,但这平凡中夹杂着真真切切。这难道不是平凡中的祥和之美吗?
我爱着这座平凡的凉亭,爱她的庄重,素雅,祥和。这位熟悉的蒙纱少女又给我多少的惊喜?又会让我几度赞美她平凡中的美丽?
只是仍依恋于她的活着的平凡,精神的不俗罢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