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们今天要讲述的故事叫做《关于一个叫加布里埃尔的地方》,作者罗伯特·保罗·史密斯,讲述人谢普·欧·尼尔
在像加布里埃这样的地方,午餐者大约在12点半就餐 。加布里埃在酒吧里制酒,她也收钱 。每天中午左右,她开始担心起来 。如果常客不常来,很快就不会有像加布里埃这样的地方了 。街上有人进来是件好事,但每天都来的常客非常重要 。所以,加布里埃一直担心,直到六个人从拐角处的办公楼进来 。谢天谢地,他们坐在了角落的餐桌上 。这些是她可以依靠的人 。然后,有个人自己走了进来 。他每天来吃鱼、看报纸、喝半瓶酒 。还有来了整整两个月的一对男女青年 。他们在周一、周三和周四相爱,周五则会激烈地争吵 。加布里埃想知道他们周二在做什么 。
这种事在加布里埃发生,也发生在其它这样的地方 。一个男人午饭时间到来,坐在酒吧里,每天都静悄悄地把自己灌醉 。他来吃午饭,每天他都告诉自己,只喝两杯,然后吃点东西 。但不知怎么的,两杯总是变成三杯 。在那之后,他就不再算了 。这些都是常客,他们都是来吃午饭的人 。从十二点半到三点,午餐者会发生很多事情 。他们相恋继而失恋,他们决定过上充实的生活,享受生活,存钱、消费,比以往对别人更好 。有些人承诺要少吃一点,减点肥 。两个男人成为生意伙伴,喝一杯以示庆祝 。酒吧里的一个男人一直在等一个女孩,但她从没来过,他决定不管怎么样,再也不见她了 。他喝了一杯,庆祝自己做出的这个决定 。第二个包厢里的人,正努力不向同一包厢中的另一个人要工作 。他把手放进口袋里,发现他把钱都花光了 。这些是加布里埃十二点半到三点间总会发生的事情 。到三点时,大多数午餐者都回到他们的办公室或工作室,操纵机器、召开商务会议 。除了杰夫·克比,他有五年没来过加布里埃了,因为他有五年没在纽约了 。
你第一次来到一个城镇时,是很奇怪的 。但杰夫·克比只要到新的城镇,都会感觉像在家里 。由于美国到处都是新城镇,他五年来过得很好 。但后来,不再有新的城镇了,他想回家 。他回到纽约,一切都很奇怪,这是他的家乡,每样东西都该待在特定的地方,而它们却不是这样 。所有的角落看起来都像他以前知道的角落,但又不完全是那些角落 。这里本应该有一个电影院,但现在却是汽车修理厂 。这里曾是酒吧烧烤店,但现在却是停车场 。所有的东西都变大或变小了,或位置不对 。两天的时间很漫长,然后他走到街上,看到了加布里埃的招牌 。好吧,他想,我得了结这件事,我要进去,看看剩下的是否就只是这个名字了 。
他走下台阶的时候,想起了为什么他忘记了加布里埃 。他记得海伦,那时他们一起进午餐、喝鸡尾酒、进晚餐、参加聚会,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。他打开门 。不,不可能是同一个地方,但确实就是那里 。那个照看人们帽子和外套的漂亮中年女士还在加布里埃,她知道他的名字并亲吻了他 。她把他带进厨房,加布里埃的丈夫还是厨师,仍然很腼腆 。杰夫回来胡坐到酒吧,看着餐厅里的人 。餐厅安静下来,事不太多后,他和加布里埃说聊起来 。他、加布里埃和她的丈夫坐在一个包厢里,吃着餐食,喝着酒 。他到家了,纽约是他的家乡,有些事情没有改变 。他第二天回来吃午饭,第三天也回来了,当天晚上还过来吃晚饭 。他走遍了整个城市;他看了很多电影 。他睡了很多觉,喝了很多酒 。除了早上好、晚上好这种闲聊,今天难道不是美好的一天嘛 。他已经三天没跟任何人说过话了 。
第三天晚上,他正坐在酒吧里,告诉加布里埃圣达菲的情况时,他看到有个女孩坐在房间尽头 。她刚进来,在她身子向前倾时,非常仔细地看着桌子对面的那个人 。然后,她脱掉白色的短手套,就像一些女人那样一次脱一个手指 。这么多年过去了,像这样的小事几乎不可能有这么大的意义 。她脱下手套,杰夫周遭的一切都停止了 。似乎这些年来,所有这些城镇都没有发生过,只因为他看到一个女孩坐在加布里埃,身体前倾、认真倾听、脱下短手套,一次脱下一个手指 。加布里埃看见他在看,她点了点头,没错 。不过,如果那是海伦,或是一个像海伦一样俯身倾听的女孩,这也没什么区别 。不同的是,他仍然是个傻瓜,仍然爱着一个不爱他的女孩 。这是他永远不会告诉任何人的事,他们会认为他在撒谎,或是疯了,或者两者兼有 。但这是真的,他想在他看见海伦,海伦也看见他之前快点出去 。他们一见面,他就知道他会再次试图让她爱他 。有一件事,他是知道的,那就是她不爱他,也不会爱上他 。就像他真的爱她,而且永远爱她一样 。她从来没有、也永远不会爱他,这也是真的 。他跟加布里埃道别,告诉她自己不想吃晚饭,他说他会回来的 。他走到街上,浑身发抖 。他不会回来了,该寻找新的城镇了 。
n. 厨房,(全套)炊具,灶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