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中文译文1】
狗 与 猫
如果当初照我说的办,那天这个故事就会在原来开始的地方---石溪高尔夫球场第6洞宣告结束了。
我正要挥杆击球时,我妻子雪莉问我:“那是什么叫声?”接着二话没说,她跑进一处湿污的矮树丛,再出来时手里抱着个活东西。
“吱,吱,吱,”那小东西尖叫着。
“是个浣熊孤儿,”雪莉边说边轻柔地抚摸着一团粘着泥的灰毛球。
我厉声说道,“它妈妈可能就在10码远,也许有狂犬病,随时会咬你。”
“不对,它孤零零的,而且在挨饿,所以它才离了窝。”她吩咐说,“嘿,拿着。我想那边还有一只。”
不一会儿,雪莉抱着大声尖叫像个书挡似的小浣熊回来,跟头一只一样一身泥浆硬壳而且瘦弱不堪。她把两只不领情、发出怨声的浣熊裹在绒衣里。我了解她脸上的表情。我们家又添了两张嗷嗷待哺的嘴。
我严肃地说:“照看它们可是你的职责。”不过这些年来我类似的郑重声明从没兑现过。
如果你像我跟雪莉一样,有4个孩子,你就不大会想到孩子们长大离家后的空巢,也不会想到家里有一天不再有熙熙攘攘、活蹦乱跳的几个孩子和他们的朋友。可是卧室终究会空闲,热洗澡水将奇迹般地又来到你身旁,温馨的天伦之乐只有在记忆中回荡。
我和雪莉已经有过跟女儿莱赖恩、儿子史蒂夫和克里斯托弗告别的经历。现在只剩下丹尼尔,不过他也迫不及待地要住进宾夕法尼亚州立大学的宿舍。所以我在期待着我应享有的一点宁静,而不是浣熊。
第二天早上我打电话给从事动物保护工作的人,问该给幼小浣熊喂什么。我和雪莉把它们洗干净,在一盒布头里做了个床,还放了个嘀嗒作响的钟,希望它能使它们平静,从地下室找出旧奶瓶,喂它们温牛奶。它们总算睡着了。头一个晚上没有像哄婴儿似地抱着它们走来走去。
可是雪莉走出门去上课不久,两个小家伙就活了起来,开始像机关枪似地吟叫。雪莉考虑到家里不久就将变成空巢,又回大学攻读硕士学位,为的是以后可以教书。
可是我也有自己的工作要干,在家里处理各种出版事务。作为惟一剩下的孩子,丹尼尔是帮助我解脱抚养浣熊任务的人。至少我是这么盘算的。
“这是谁的好主意?”丹尼尔用未成年人尖酸刻薄的口吻问道。
“你妈妈认为你需要干更多的事才能得到你的零花钱,”我俏皮地回答他。“你给它们热点儿奶好吗?”
“抱歉,我上学都晚了。”他头也没回就出了门。我和丹尼尔正经受着窘迫的父子关系考验阶段---我的权威日益削弱,而他却急于独立生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