绝对没说过“要烧教学楼”
记者:请描述一下你被逮捕的经过。
翟田田:今年3月份的一天,因为三个白人博士生为难我和另一个黑人博士,我们两个先后离开课堂。之后我与史蒂文斯学院的助理副校长约塞夫·斯坦利有过一次谈话,他认为我应该对此事负责,当时有一些言语上的不愉快。后来他又询问过我的家庭、学费、签证等个人情况,得知我只是一个在美国无依无靠、靠打工读书的普通留学生。其间我曾经接受当地一家电台采访,提到对学校的不满。4月14日,我接到斯坦利的邮件,称要停我的学。4月15日,我打电话给斯坦利,称我不会离境,并表示如果不给出为何停学的圆满答复,我会起诉他,并向媒体曝光此事。当天,我的留学签证被吊销。4月16日,校警带着移民局官员直接来到我的住处,以“恐怖威胁”的罪名将我带走。我当时惊讶得说不出话来。
记者:你到底有没有说过校方指控的“要烧掉学校教学楼”的话?
翟田田:绝对没有。我从来没有伤害和欺负过任何人,怎么会想要去烧我读了七年的学校?
记者:有没有想过校方为什么这样做?
翟田田:我不知道我做了什么对不起斯坦利的事情,他们会这样对待我。按照美国法律,即使学生签证到期,也有60天的时间可以离境。可我在学生签证被吊销的第二天就被抓走,明显是有人在故意使坏。斯坦利曾对我说过一句话,“I have the floor.”(我拥有这层楼),意思就是我是这里管事的,我说怎样就怎样。
曾和六个谋杀犯关在一起
记者:你在监狱遭受过不公正的待遇吗?
翟田田:刑事监狱条件很差,我是唯一的中国人,一度和六个谋杀犯关在一起。监狱里到处是文身的毒贩、杀人犯、强奸犯,拉帮结派很严重。本来饭就不够吃,还有人抢我的,也有人欺负我,我会奋起反抗。有一次我向工作人员反映情况,他对我说,“你是要我去报警吗?”从那以后,我知道一切要靠自己。在监狱里唯一一次理发,因为用具没有清理干净,我的头上被感染长了好几个大包。
记者:这些情况你好像没有对前来探望的中国领事馆领事官员反映,但是与律师会见的时候,你又为什么流下了眼泪?
翟田田:领事官员来探望时,我才知道我的父母在国内多么着急。我如果说了在监狱吃了很多苦,第一个知道的将是我的父亲。亲人远在中国,没有必要让他们担心。我不希望在人前掉眼泪,但见律师的时候的确是控制不住。
记者:你在狱中的心理状态是怎样的?
翟田田:头一个多月狱方不允许我与外界联系,我那时候想,也许要在这里呆上五年七年的。一个多月以后,我才托出狱的狱友给朋友王梅樱带了一封信,这才找到了律师,和外界有了联系。
翟泰山(翟田田的父亲):王梅樱打电话给我们说要准备保释金的时候,一开始我们以为是跨国诈骗。